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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祸起萧墙 第七节 引日成岁

“凝儿,近日京中被黑云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你父王和秦胤居然皆无半点音讯传来,真是两个混账东西。”

“母妃,此去黑云路远,好多事本就捕风捉影、以讹传讹,谣言止于智者,母妃大可不必为此介怀。”

“我的凝儿是越发聪慧明事了,倒是显得我这个做母亲的老而昏聩了。”

“母妃说的哪里话,母妃年方四十,一如既往的美得让人痴迷。”

“巧言令色,哪有这样说自己母亲的。”

“事实就是如此,凝儿不过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
“好啦,宝贝女儿,母妃同你开玩笑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纵使你父王和秦胤二人将帅失和有不得已的苦衷,但秦胤和绿云,你就这么相信他们?他们二人,一个正是血气方刚的英雄才俊,一个又是美得不可方物,同我家凝儿皆属倾国倾城却又各有千秋,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难免****!若说毫无逾越之事发生,世人断断不会相信。”

“但凝儿相信,此心既许,又何须多虑?况且,就算秦胤和绿云真的发生些什么,凝儿也无怨无悔,此情不变,终生不易。”

“唉,真是个傻丫头,母亲只愿秦胤担得起你这份情谊!”

“禀报王妃、小姐,少主回京了,少时就会到府。”

“总算有个喘气的回来了,这帮大老爷们,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。走吧,凝儿,一起去听听尚还可口中的真相吧!”

“是,母妃。”

尚王王府大厅,尚大侯爷方才踏进王府大门,就开始嚷嚷着:“人呢,小胡子呢?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,现在就连找个端茶送水的人也是难事了吗?没见本少主侯爷瘦了一圈又一圈吗?一帮糊涂玩意。”

“给老身速速闭嘴,尚还可,你是想再吃五十杖责吗?”

“呦,母妃和姐姐都在呢?这是在等小可吗?还真是距离产生美啊,这才区区一月不到,母妃和姐姐就如此这般想念小可了吗?嘿嘿嘿。”

“休得东拉西扯!我来问你,京中密探早已将黑云城之事呈报皇上,你何故迟迟至今归来?你骑的是猪和毛驴吗?”

“母妃,小可如今又黑又瘦,想必在外吃了不少苦头,先让他坐下喝杯茶歇息一下再说吧。”

“还是姐姐最疼小可。”

小胡子马上给尚大侯爷端来他最喜欢的菊花茶,一边帮他捶腿揉肩,一边谄媚说到:“侯爷沙场建功,京中都传开了,数不尽的京官千金、名家小姐都嚷嚷着要嫁给侯爷您呢!”

“啊哈哈哈,本少主侯爷只是小试牛刀,她们便如此芳心暗许;倘若本少主侯爷再大展身手,她们岂非要争相以死明情!唉,本少主侯爷怎能这般优秀?太优秀了也是件烦心事啊!”

“你有完没完?小胡子,休得在此聒噪,王府规矩忘了吗?速去自领十杖责。”

“是,王妃,小的知罪,这就去领罚。”

偌大的王府大厅,此刻就只剩尚王王妃以及烟凝姐弟了。

“说说吧,黑云城到底怎么回事?还有你究竟何故迟迟归来?”

“母妃英明,父王和秦胤失和,乃秦胤计策,实为秦胤拿下西夷边州之筹谋而已;至于和绿云之事,那日军中大宴之前,秦胤只身找到我,表明他会通过绿云自污其身,让全天下都认为他秦胤实属一个好色之徒,不堪大用!并坦言知会小可,担心母妃和姐姐多虑,会在合适的时候,赶小可回丰京告知母妃和姐姐真相。不得不说,秦胤心思缜密,可谓算无遗策,对姐姐又用情至深,几乎事事都为姐姐想到了,小可纵为姐姐亲弟,在秦胤面前亦自愧弗如。”

“秦胤……”尚烟凝虽然自始至终都相信秦胤,但亦是难免关心则乱,当她凝聚心神听完尚还可所说之后,终是情不自禁的小声念出了“秦胤”的名字。

“唉,真是一个痴儿,情之一字,害人不浅啊。”尚王妃见自己女儿如痴如醉,犹如梦呓一般的说出秦胤名字,摇头叹息一声,“那你又何故迟迟不归?”

“母妃,我的亲娘啊,孩儿这屁股实在是经不住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了,所以才放缓了回京速度。”

“当真?”

“孩儿不敢期满母妃,说的句句大实话,不信孩儿可以发誓。”

“行了行了,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嘿嘿嘿,多谢母妃,姐姐,小可先下去休息了,有事随时唤我哈。小胡子,滚到哪里去了?区区十杖责,把你打瘫了不成,还不快来伺候本少主侯爷!”

看着这主仆二人一瘸一拐的消失不见之后,尚王妃若有所思的说道:“儿大不由娘,女大不中留,真是所言非虚。”

“母妃,您的意思是说:小可有事隐瞒?”

“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可发誓?虽说知子莫若父,但你那糊涂父王又岂会有时间精力关心这些事,唯有我这老婆子多留心操持一下了。”

“辛苦母妃了,凝儿也该学着为母妃多分担一些王府琐事了。”

“母妃知道凝儿孝顺,有这份心意就够了,凝儿还是多操心一下秦胤的事吧。”

“母妃……”

“凝儿,母妃也是过来人,‘彼采葛兮,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!彼采萧兮,一日不见,如三秋兮!彼采艾兮,一日不见,如三岁兮!’明天,母妃就让小可护送你去寒州找秦胤吧。”

“母妃,凝儿哪也不去,就在府中给母妃做伴!”

“凝雨苑中的那片竹林,恐怕每棵竹子都为你所熟知了吧?每次去到竹林下,一呆就是大半天,母妃之所以让你去寒州,一为解你相思之苦;第二嘛,给秦胤的好色之名再添把火;至于这第三个原因,既然秦胤和你父王二人将帅失和,秦胤又这般嚣张跋扈,若我堂堂尚王王府不做任何兴师问罪之举,岂非落人话柄,遭人耻笑!所以,凝儿尽管放心去寒州,不必多虑。”

“凝儿替秦胤多谢母妃了。”

“小妮子,就知道替秦胤谢母妃,你自己就不谢母妃了吗?哈哈哈,去吧去吧,好好收拾一下,明天就出发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吧。”

“凝儿多谢母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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